第99章-《清穿之德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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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胡诌了一通瞎话想要躲过去。然而胤禟也不是好哄的,前脚不动声色地打发他走了,后脚立马打发个小太监去十四院子里。打听来的消息,他只听到一半就气得扔了手上的竹竿:“四哥太过分了!都是兄弟,他凭什么好端端的又打人?”

    胤俄犹豫道:“他们总归是一个额娘生的......”

    “那又怎样?十四就该由着他欺负吗?”胤禟想了半日,突然雄赳赳气昂昂地一甩辫子,“走,咱们见皇阿玛去!”

    此刻的凝春堂里,众妃打了个卡陆续都散了。皇太后单留了绣瑜说话,叹道:“皇帝要去多伦草原上会见漠南蒙古的台吉们,还是你跟着照顾吧。”

    皇太后口中的漠南蒙古,就是之前噶尔丹肆虐的喀尔喀蒙古。这几年清廷受天灾影响,布置在北疆的兵力有所减弱。而准噶尔的残部游走在草原上,受到沙皇俄国援助,渐渐地在恢复元气。

    此消彼长,北疆局势又渐渐恶化。康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国库现有的钱粮,连一场“预防性战争”都支撑不了,他只好先去联络喀尔喀本土的一些势力。比如上次绣瑜见过的土谢图汗、车臣汗,希望他们能够消除由来已久的领地、水源之争,团结一心遏制准噶尔的壮大,为清廷做战争准备,争取时间。

    皇太后拉着她的手嘱咐道:“旁人也就罢了,这回六格格跟着去,你......一路上多照顾她些吧。”

    皇帝去跟蒙古王公们会盟,带着个适龄的公主,意义不言而喻。喀尔喀蒙古远离京师,又久经战乱,不少首领名为汗王,实际上族人少而穷困,跟科尔沁的繁荣稳定截然不同,跟京师更是没得比。六格格要是注定嫁到那里......是得趁现在好好照顾。

    绣瑜心情沉重地应了是,才告退出来,就见小桂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行礼打千的时候差点一头撞在她身上:“皇上生了大气了,让您马上去讨源书屋。”

    “喜怒无定,残暴不仁!你年少无知上房揭瓦的时候,朕和德妃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十四背上被木尺抽打出的瘀痕肿起一指高,贴身的小衣上血迹斑斑。康熙看得勃然大怒,一杯滚烫的茶水掀到胤禛身上。

    胤祚看得心里一紧,然而这情却不好求,难道他要和胤祥一起揭发同母幼弟对兄长不敬吗?这左手打右手,伤的都是永和宫的人。他只得上前一步,跟哥哥并肩跪了,拱手道:“皇阿玛息怒,四哥也只是爱之深责之切而已。”

    胤禛也迅速冷静下来,低头道:“都是儿子的不是,当务之急还请皇阿玛派太医为十四弟诊治,不要落下病来才好。”

    床上的十四心里一颤,吓得连疼都忘了,扯扯康熙的衣角喊道:“皇阿玛,叫额娘回来吧,我想额娘了。”

    康熙只当他吓坏了,咽下嘴边继续责骂的话,一叠声地吩咐人去请德妃。话音刚落,就见绣瑜提着裙角,匆匆迈过门槛。

    不待她行礼,康熙就挥手叫起:“快瞧瞧吧。”

    绣瑜上前在床头坐了,搂了小儿子在怀里,立刻发现他浑身抖得厉害,眼神乱飘,心跳如鼓点般密集。绣瑜目光一冷,原本抽疼的心顿时被怒火占据。依十四的性子,无风都要搅三尺浪。要是胤禛果然冤枉了他,受这么大委屈,他早就变着法儿地撒娇告状了,哪会这样一副心虚的样子?

    当着康熙的面,绣瑜不得不忍下胸中怒火安抚了他几句,又抢在康熙前头出言责骂胤禛:“娶了福晋的人,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将来你做了阿玛也是这样教训儿子不成?可离本宫的孙子远远的吧!”

    胤祚听了七上八下的心当即落回肚子里,差点笑出声来。额娘就是不一样,皇阿玛“残暴不仁”的话落到她嘴里就成毛毛躁躁了,有她在,今天这事闹不出多大风浪。

    胤禛赶紧配合她,乖乖低头背锅:“额娘别气坏了身子,儿子甘愿领罚。”

    说到领罚,康熙本想好好给他个教训,免了他的差事叫他闭门思过的。谁料绣瑜又抢在前头说:“你皇阿玛怎么罚你我不管。十四伤成这样,讨源书屋离延爽楼太远,额娘照顾不过来。他伤好之前就住在你屋里了,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少根头发丝儿都要养回来,不然我可不依。”

    胤禛忙拱手应了。

    绣瑜这才笑着转向康熙:“皇上看呢?”

    胤祚终于绷不住了,闷声一笑。

    康熙亦是无语至极,没好气地说:“朕看?话都被你说完了,朕还看什么?朕看,你就护着他吧,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不省心的东西!”

    不过他也意识到绣瑜立场尴尬。都是儿子,罚重了心疼,也叫他们兄弟日后生隙,还是和稀泥的好。他便正襟危坐,严厉注视胤禛:“你额娘怎么待你的,你都看着眼里。你若有半点良心,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该善待十四才对。好好反省吧,起驾,回清溪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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