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是在关心他? “后日爷爷下葬,殿下可莫来晚了。”易凤栖往后退了一步,桃花眼看着他。 二人过来本就是为了说这些。 周鹤潜忍住心中悸动,目光落在她身上,最后沉默颔首。 …… 十月二十六,宜出殡。 定北王易修下葬的日子便是今日。 国公府外挂着素缟,四乘马车拉着棺椁,它的前面,是一架垂帘马车,易国公府如今的主人,易凤栖与易随坐在里头,安静听着前方唱哀。 看着浩浩汤汤的出殡马队,长街上百姓纷纷让位。 他们看向最前方的那辆车帘马车。 “上面坐的就是易国公府的小姐吗?她身边,怎么还有个小孩儿?” “那是易小姐的儿子,听闻其父不祥,那儿子便随易小姐的姓,指不定这位小公子,日后便是易国公府的新一任国公爷了。” “唉,易国公府人口凋零,瞧着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谁说不是呢。” 高台之上,霍夜峥一身玄色锦袍,目光落在那长长马车队伍上。 “都督要一同去拜谒吗?”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衣襟松散,流转着凤眸的女子。 “免了。”霍夜峥收回目光,语气淡然。 女子坐起来,站在霍夜峥的身后,柔荑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为他揉按着,“可惜呀,都督被大元帅所救,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祭拜恩人,如今还要与恩人唯一的女儿作对。” 女子俯下身,宛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落在他喉咙处那狰狞的伤口上,吐气如兰,“若非大元帅所救,都督您伤的可不止喉咙这般简单了。” 霍夜峥将她的手拂开,嘶哑难听的声音透着晦暗,“本都督自有本都督的报恩法子。” “那今晚都督还来吗?”女子声音又轻又娇。 霍夜峥没回答,只是站起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女子唉了一声,似嗔似恼,“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亲王下葬极为繁琐,抵达陵墓之后,还要念一段极长的悼词,直到时辰到,放置着易修骨灰的棺椁才放入陵墓内部。 易凤栖看着那一道接着一道的石门关闭,直到所有人退出陵墓。 一旁一位跟随易修南征北战的老将军,痛哭流涕;受过易修恩情的人也面露哀色,时不时抹泪;易青云更是难忍的红着眼眶低头垂泪。 易随受情绪感染,抱着易凤栖的胳膊,眼睛红红的。 一时间,整个陵墓前,悲痛的哭声一片。 周鹤潜站在不远处,能清楚看到围在中心地带的人都在哭,就连季老国公爷也潸然泪下,和一旁老妻相互搀扶着落泪。 只有一个人没有哭。 易凤栖跪在最中央的位置,后背挺拔,瘦而不弱的身姿似乎就算压座大山都不会弯折。 她没有哭,无悲无喜,无痛无怒。 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幅模样,周鹤潜心中却产生了些许悲恸。 比起在这里为易国公哭丧,她兴许早在几年前,便领略过了至亲去世时所产生的巨大痛苦。 仇恨与悲痛太多,压抑太久,便没了火,唯一信念便是手刃敌人,为至亲报仇。 也许到那个时候她才有可能哭得出来。 夜晚浓云笼罩着整个国都,今日累了一天,所有人归来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里休息。 易凤栖没有睡意,散去了婆子侍女,偷偷去厨房,拿了酒出来,她坐在清辉阁外头的回廊上,自己喝酒。 一个身影,不应该说两个人,出现在清辉阁正房房顶上。 易凤栖懒洋洋的看着两人下来。 “悼二没能拦住你?”她挑着眉说道。 “他喝醉了。”周鹤潜从素江背上下来,半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翻了别人的墙而感到羞愧。 素江朝易凤栖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闪身离开。 “自己独酌?”他坐在易凤栖放酒的另外一边。 “你要陪我喝?”易凤栖语气懒散,漫不经心的话,就像是在说,‘陪我吃饭’一样自然。 周鹤潜看着那坛酒,微微皱眉,“没有酒杯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