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外围-《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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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孝庵”在西城,庵主是报慈普渡定如大师,就是当年的永庆公主。夺赵家铺子为己所用,目标其实是“崇孝庵”,折家也被安置在西城,只是他们的意外之喜,这也是折子渝答应竹韵一同乔扮身份,共同匿居于此的原因。
“张家”三个姐妹花的出现,多多少少会吸引些登徒浮浪子的注意,不过她们并不在意,有时候太低调了反而会引人注意,你要是在街坊四邻之中尽人皆知,反而是最好的保护色。张扬与低调,危险与安全,运用存乎一心。
“大姐,二姐。”如今化名张燚的狗儿蹦蹦跳跳地走出来,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小巧动人的樱唇泛着甜甜的无邪微笑,透出三分顽皮七分俏巧。匀称的身材还未发育完全,但是那花布小棉袄却已隐隐透出胸前一对半熟的蓓蕾轮廓来。绝对是个美人胎子,要是再大几岁,应该会出落得比两个姐姐更加祸水。
“哟,小燚妹妹。”陈昭华眼前一亮,相对于张家大姐和二姐,很明显这年轻活泼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更容易揩油,陈昭华立即贱咧咧地凑了过去:“你大哥太小气了吧,这么漂亮的小妹子也舍得出来帮他做事,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子,可不舍得她抛头露面。
陈昭华一面说,一面很有大哥风范地举手拍向人家小姑娘的香肩,“去,不知羞,谁是你妹子啦,别瞎叫。”狗儿瞪他一眼,闪过了他的魔掌,跑过去搬起了凳子:“雪这么大,没生意啦,我家要关门打烊了,出去出去,不要在这儿聒躁。”
小姑娘一弯腰,小屁股便翘了起来,虽说冬天穿得厚,可是她的身材似乎根本遮掩不住,举手投足间衣服的一凹一折,就能让你意会到她的小蛮腰是如何的不堪一握,小屁股是如何的翘挺,一双**是如何的圆润笔直。陈昭华眼中闪过一抹银邪的神气,假意笑道:“天还没黑,哪有往外赶人的道理,嘿嘿,你昭华大哥坐镇这儿,不知给你张家少了多少麻烦。”
他一面说,一面飞快地往前靠去,运气好的话可以假装立足不定,挨一下小妮子的屁股,她要是起身早了,假意一闪间,也能在她大腿上蹭一下,虽说穿着棉裤,那柔软十有**不是来自她的肌肤,不过对一个合格的银民来说,代入和幻想是不可或缺的揩油工具啊。
杯具了,小姑娘没起身,也没在起身前让他捱近了去,她搬起凳子,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弯着腰便是一个大转身,凳子角儿不偏不倚地撞在昭华大哥的裆下。
“嗯!”陈昭华一声闷哼,脸色当时就白了,双膝微微弯着,屁股微微后翘,屏着气,瞪着眼,好象一副便秘的样子,这个泼皮吃了个暗亏,气都喘不上来了。
“哎呀,你怎么了啊?”
狗儿眨眨迷死人的一双杏眼,一脸天真无邪的神情。
“你……你……”泼皮连话都说不全了。
“喂,你可不要想讹人喔,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再说了……”小妮子撇撇樱桃小口,不屑地道:“你个大男人家,我才几分气力啊,撞你大腿一下,至于嘛你……”
陈大混混欲哭无泪,也无从解释,他似乎看到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小妮子头顶双丫髻上慢慢钻出了一对角来,他咬着牙,吃力地向前挪了几步,趔趔趄趄地出了店铺的大门,风雨一吹,身上一凉,胯下倒似舒坦了几分。
竹韵仍然埋头打着算盘,只是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折子渝正在回想着方才进入折府一路所经的房舍、道路、以及各处的警卫,眼前一幕也被她完全看在眼里,她轻轻笑了笑,忽地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天、那个人因为“挤神仙”的泼皮占她便宜,为她挥出的一拳。
恩怨纠葛这么多年,她累了、倦了,峥嵘的傲气也磨得差不多了,那个想忘也忘不了的人,以前常常想起他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总是他对不住自己的地方,越想越气,现在每次想起他,却更喜欢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甜蜜曰子,在广原程将军府斗嘴,在府谷碧荷院喝茶,在芦州草丛中的一吻,在金陵花市中他死皮赖脸的纠缠……,她发觉自己的姓子已经有些变了,骄傲的小公主快要变成温柔的小女人了。
想起此次来汴梁前,他对自己承诺一般的庄重宣言,想起他如今已身为帝王,却愿意把一件对帝王来说无比重要的传国玉玺用来交换她的家人,她的心不由热了起来:还要要求他什么呢,天下的臭男人都是一个样儿,他……算是不太臭的那一个吧……子渝想着,轻轻皱了皱鼻子,丽颜顿如一湖春水,荡起片片涟漪。
门外飞雪飘摇,她的心神忽也随之飘摇起来:“对辽国,你为什么开出那么没有诚意的条件呢?凭你一己之力对抗宋国有多困难,难道你不知道吗?傻瓜……”
※※※※※※※※※※※※※※※※※※※※※※※※※※※※※※※此时,巴蜀境内,邛崃关上,也有一个人正遥望着河西,心神飘摇。绵亘于岷江、大渡河之间的邛崃山,与大渡河沿岸的险隘关栅形成一道屏障,翼护着成都的西面。不过这个地方如今已经被攻破了,破关的是纵横巴蜀的义军,如果让他们平地列阵,与训练有素的宋军做战,他们就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然而在这势如山劈的高山和滔滔不绝的江水之上,那些一身甲胄的士兵与这些身形动作比猿猴还灵活,攀爬绝壁如履平地的山民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头猪。他们一扑上来,就是漫山遍野,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打着乱七八糟的旗帜,纵跃跳蹿,呐喊呼啸,全无章法,也不需要章法,这里特殊的地势,使得常规的防御措施几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他们不止从关下悍不畏死的往上攻,还有无数的人凭着他们的手脚,爬上两侧的悬崖峭壁,居高临下往关隘里射箭,或者干脆跳进城来一通厮杀。
好歹这也是冬天啊,他们居然光着大脚丫子,凭一双手脚攀爬悬崖峭壁如履平地,这他娘的还是人吗?在视死如归的强悍士气面前,守军崩溃了,剩下来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守军仓惶逃却,邛崃关易手。邛崃关陷落,再往前去,就可以长驱直入,进掠成都了。
此时,取代赵得柱成为义军大头领的弯刀小六正站在邛崃关上昂首北望,久久不语。
邛崃关的粮食落到了义军的手中,一处处炊烟开始燃起,饥饿的义军迫不及待地生火做饭,巴望着吃上一顿饱饭。破衣烂衫的士兵们把战死守军的军服都剥了下来,七手八脚地穿在自己的身上,全然不顾上面还沾着鲜血,关隘上下登时出现了无数赤条条的尸体。
一员将领向站在城头箭垛上眺目远望的弯刀小六拱手道:“大将军,邛崃关已经到手,咱们现在……真的去打成都吗?”
小六侧首,目光微微一凝。
这人叫狄峰,也是义军的一员骁将,原本是义军大头领赵得柱的亲信将领,不过赵得柱中“流矢”而死,义军指挥权落入二头领童羽手中之后,狄峰对此也并没有什么不满,实际上他也无法有所不满,对赵得柱的逃避政策,二头领、三头领、四头领都是完全一致的反对意见,所以早在赵得柱活着的时候,其余几位头领便走得极近。二来,他们避往偏远这么长时间,义军的粮食供给主要靠二头领率兵出去筹措,不管是声望还是人脉,二头领早已不在大头领之下,如今大头领死了,他就是顺理成章的老大,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位子。
狄峰抱拳道:“大头领,成都毕竟是巴蜀中枢,屯兵甚多,我们不如劫掠金堂、九陇、晋源、蜀州等地,这些地方离成都甚近,粮草也必丰厚,何必舍易而就难?”
弯刀小六冷哼一声道:“你这还是赵大头领当初的策略,总是避险就易,躲来躲去,结果如何?我们当初声势何等浩大,躲来躲去的结果却是越来越弱小,逃兵越来越多。正因为成都是巴蜀之中心,现在我们才一定要把它打下来,如此,我们不但可以获得足以支撑一年的大量粮食,而且……成都陷落,巴蜀震动,我们的声势大起来,才会有更多的人投奔我们。”
他霍地转过身来,披风在风中飘摇:“夺取成都的意义并不在于区区一座城池,我们能否扭转颓势,在此一举,所以,成都一定要打。”
他转首看向成都方向,冷冷一笑道:“成都算不得险要,它的险要,在于它在四面八方几处绝险天堑处设置的关隘,如今邛崃关已然在手,成都何足为惧。”
“大头领说的是!”微微有点鹰勾鼻子,显得有些凶猛的三头领王小波踏前一步道:“兵威和实力是打出来的,而不是逃出来的,打成都损失一定不小,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大把的好处,这笔买卖,值得一干。”
二当家铁牛趁机站出来,攘臂高呼道:“祭灶节马上就要到了,老爷们要祭灶王上天言好事去啦,可咱们这些穷棒棒们还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呢,跟着大当家打到成都去,抢了那些贵人老爷们的东西,祭咱们的五脏庙,这个祭灶节,咱们替灶王爷过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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